資產泡沫: 聯儲局的指導思想

過去数年, 環球股市大升, 樓市大漲, 這是資產的泡沬嗎? 很多人都擔心有一天泡沬爆破, 股市和棲樓市大跌。究竟央行是怎樣看待資產泡沬的問題呢?

前前聯儲局主席格林斯潘曾言:  "如果金融資產泡沫破了, 郤未有對實體經濟的生產、就業和價格穩定有損害, 我們作為央行對些無須關心。"

前聯儲局主席伯南克, 早在2002年便對這個方面做過演講。他提出美國聯儲局的職能就是促進經濟和保持金融穩定,  於是聯儲局便利用貨幣政策來針對經濟而不是資産市場, 亦利用其監管角色和作為最後的貸款人來維穩。他認為這樣的做法有两大優點:首先政策透明和容易被大眾理解。其次是不必要求政府官員能較市埸更準確地為資產定價, 也無需聯儲局代投資者對企業的決策做評沽。

伯南克認為要介定泡沫是一個大難題。資產價格上升並不一定是在形成泡沬。若然央行提前行動戳破可能的泡沬, 有可能是個錯誤的動作。 而且戳破泡沬後, 經濟要為此付出代價, 因為貨幣政策的效力是鈍的, 是針對全國經濟體、不是針對被認為是有泡沫的某部份。所以他的觀點基本上對資產泡沬不作直接考慮。

另一位前聯儲局的官員米什金，Frederic S. Mishkin，在他担任官職時曾提出Monetary Policies貨幣政策不需對潛在的資產泡沫作出反應, 而是應該以泡沬在爆破之前後對就業與通漲的影响及預期作出調整以保障就業和穏定物價為標的。米什金分析, 資產泡沬若由信貸支撐起來的就會有大風險, 當泡沬爆了, 就會牵連到貸款的機構, 做成金融系統性危機。他傾向以Macroprudential Policies 宏觀審慎政策工具來保障金融穩定。 所謂宏觀審慎政策工具包括如: 銀行壓力測試、金融機構貸款條件監督等,  以行政督導為金融機構強化扺抗風險的能力, 防止濫貸。

至於央行的貨幣政策工具, 米什金的報告引用其他學者的分析、認為貨幣政策很容易被市場預計得到、於是市場人士可以利用聯儲局的政策減低了評估的風險, 冒了較大的風險。例如格林斯潘主政時, 大行們明白到聯儲局會在協助他們由壞的投資中恢復過來, 於是為此起了個名: Greenspan Put,  他們可以冒險了。同時他們亦知道格老只會對大部份機構都面臨危機時才出手大力減息, 所以他們便都集中投入相同的投資, 若出事便大家都出事, 就會得救的。

今年六月二十七日、主席耶倫與副主席費希爾在倫敦的記者會上指出資產的價格以傳統的PE值來衡量是有點貴(她用詞是Rich), 但聲言沒有意圖去評估資產價格的。巿場馬上解讀其為要加息的鷹派言論。實質上, 耶倫只是反影了聯儲局一直以來的指導思想而矣。聯儲局在議息會議後都發佈其對美國經濟GDP 及通漲和就業的預測,  而各成員對利率的預測就是各人各自對經濟前景和金融風險之間的平衡所作出的判斷的結果。去年聯儲局延後了多次加息的機會, 解釋是懷疑環球經濟問題( 歐元區衰退及中國經濟下滑之可能) 可能拖累美國經濟復甦所以暫停加息。

聯儲局在加息上很緊慎,  直至現在仍然依照他們的指導思想來作決定。按目前美國經濟狀況、若環球政經沒有嚴重危機、聯儲局將會繼續加息, 以調節高資產價格所帶來的不確定性。聯儲局的行動是要控制金融系統的穩定性、而不是針對資產價格是否過高, 雖然現在剛好大家都在担心資產泡沬。而為了避免Greenspan Put再現、就會不斷推行監察金融機構安全性的工作,  並且情願慢點加息也绝不輕易減息。

聯儲局的目標是要促進經濟, 保障就業, 穏定物價, 適度的利率以及穩定金融體系。他們關心的是资產價格上升對以上各項的影响, 而不是资產本身。這就是聯儲局的指導思想。